【方李】下山
俺好喜欢他们这种平淡的日常
只是没粮吃好冷啊
有太太赏点粮吗QAQ
》》
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辛苦风儿打点了，要是遇上什么情况，可以找你上官师叔、语元师妹帮忙，我很快就回来。”李忘生一边吩咐，一边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。
想到自己竟然为了出去玩而把重担交付到洛风的身上，颇有些羞赧。
“师叔放心，风儿必定不负所托。”洛风一直很心疼李忘生：“师叔你自从掌管纯阳宫，已经多年没有休息，此次下山，希望师叔能多享受沿途风景，忘记烦忧。”洛风自他师父谢云流远走东瀛后都是由师叔李忘生教导，看他打点纯阳事务，攘外安内，十分不易。此次能有人说动师叔下山游玩，放松心情，洛风倍感欣慰。
两师叔侄在亲亲热热，依依不舍，另一旁抱手等待的人可就不高兴了：“你师侄说得对，你就该多下山走走，老是在这雪山上宅着，人都冻傻了。”
“况且我们只是下山玩几天，又不是当甩手掌柜跑了，你师侄和徒弟都那么大了，该让他们接手一些事务了。”东方宇轩走过去搂住李忘生的肩，连拖带抱地把人带走了。
李忘生还想多嘱咐一些事项：“风儿......”
东方宇轩并不买账：“走啦走啦！”
洛风俯首作揖恭送两位长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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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宇轩看从屏风后面出来换了常服的李忘生，拍手叫好：“哎呀，我的小仙长终于肯从仙界下到凡间了。”
“你莫要打趣我。”李忘生脸皮薄，没办法应对这种调戏的话语。
但他觉得，要说出尘绝世，面前一身白衣，面容俊逸的人才更像普通百姓嘴里形容的逍遥散仙。
东方宇轩可不管他在想什么，他挑眉，把李忘生按在椅子上坐下，双手熟练地把莲花道冠摘下：“你都换衣服了，还带着恨天高干嘛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纯阳宫道子吗？”
东方宇轩没有把他的头发扎起来，而是让它自然搭在背后，取一部分编成辫子用白色飘带简单绑住，做个装饰，正如他自己一般。
弄完头发，他从袖口拿出一条月白色的方带，轻轻绕过额头，遮住了眉间的朱砂。
东方宇轩下巴抵在李忘生肩上，让他看向铜镜里的两人：“看，很合适你。”
“你眉心的朱砂显得你那么清冷，像个无欲无求的上清飞仙，我带你去玩就是想让你多沾点烟火气。刚好我这啥都不多，就是飘带多得很，随便抽出来就是一堆，这条便送你了。”
这条方带表面没有任何珠宝装饰，简单清新，搭配起他今日穿的白底蓝边服饰，的确相得益彰，但仔细看，就能发现有许多颜色相近的刺绣构成道家的云纹图案，低调而奢华，李忘生可不相信这是随手一拿的鬼话。
“多谢谷主大人赠与小道如此珍贵的礼物，贫道无以为报，只有前些日子用山间石头、林间草茎编成的璎珞一份，望笑纳。”李忘生捧起桌上的木盒，打开递到他面前。
“以一条平平无奇的方带能交换纯阳掌教亲自编织的璎珞，那显然是我赚大了。”东方宇轩拿起做工精致的璎珞，毫不拖地带水地挂到腰间坠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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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两人的功力，要大轻功赶至将去的地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，但很显然，东方谷主并不想这么做。
他牵来一只黑白相间的短腿小羊，忍不住对李忘生抱怨：“你们纯阳那个叫什么燕小霞的，也太小气了，早些时候我就看上这只小羊，想骑上一骑，他就东推西阻的，也就这次看你要下山，他才肯给我们用。”东方宇轩十分气愤：“他平日里来我万花谷，坐我东海专人训练、能打能载的绝世神雕，我可没有说过一个不字，回头你帮我好好说道说道他。”
小羊见了李忘生，很欢快地蹦来蹦去，李忘生伸手地揉揉它的头：“这墨染琳琅乖巧可爱，纯阳宫上下都喜欢偏宠它。”
东方宇轩也过来揉它：“难怪这么娇气。”墨染琳琅一个顶作势要咬他，“还挺凶。”
李忘生拦住他蹂躏小羊的手：“你别欺负它，它可乖了。”
“我看，是只在你面前乖，看来我要紧紧抱住你了，不然，他半路上把我抛下来，可要摔坏我的老腰咯。”东方宇轩搂住李忘生不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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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准备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？”李忘生见已经走过了热闹的长安街道还不准备停，看方向是还要再往远处走。
“谁叫你纯阳宫掌门大忙人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没有空，把我跟你的行程都从四月拖到了八月。哼！咱们这一路没有风花雪月的享受了，一起去体验朴实劳动人民的生活吧！”东方宇轩化身一只气鼓的河豚。
“？”李忘生：..(｡•ˇ‸ˇ•｡)..
两人来到一个小镇上，镇子没有长安城繁华，但也人来人往，商铺林立，算是热闹非凡。
二人从羊背下来，牵着琳琅慢慢地走，几个小孩手拿七彩风车跑过来，一路上留下一串彩色的泡泡，跑到他们附近看见毛绒绒的琳琅，纷纷好奇地停下。
被许多小孩用可怜光波攻击的李道长不自在地捂嘴咳了一下：“琳琅很温和的，你们可以给它轻轻地顺毛。”
小孩子听罢，两眼放光向他道谢，然后用最轻缓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摸上琳琅，琳琅也亲昵地回蹭他们的手。
东方宇轩跟李忘生被挤在外面，张口颇为酸楚：“刚刚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<(｀^´)>
李忘生抬手捏住他的脸颊：“你跟小孩子吃什么醋啊，琳琅吃软不吃硬，你说些好话便是。”
小孩子很快就被各自家长喊回家了，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，对琳琅念念不舍。
没人阻挡脚步的情况下，东方宇轩牵着李忘生很快就到了一间巷子里的包子铺前。现在刚好过了中午吃饭的时辰，铺子里只有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娘在整理东西。
大娘看到来人，立马停下手头工作，热情地向他们寒暄：“李公子还带了朋友过来，还没吃饭吧，我给你们煮碗面吃，快来这边坐下，外面热。”
李忘生疑惑正想说话，旁边的东方宇轩抢先回答：“那就多谢大娘了，我二人现在肚中唱空城计，怕是要吃空你的铺子了。”然后他拉过李忘生，介绍：“大娘，这是我向你说过的那个朋友，方玉，他性子安静，不太爱说话，劳大娘多担待些。”
又转头看向李忘生：“阿玉，这位是林大娘，现在一个人经营着这家五十年的老字号，手艺一绝，谁吃了都说好。”
李公子？方玉？ 李忘生暗中狠狠捏了一下对方的手，对方反手笼住他求饶。
李忘生向林大娘作揖：“见过大娘，我二人风尘仆仆，见笑了。”
大娘笑眼眯眯，摆摆手：“我看你们两个模样长得都乖巧，大娘我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活力的样子了，快过来，先喝口茶解解渴，面很快就好。”
两人坐下，李忘生凑到东方宇轩耳边低声：“大娘一个人经营小铺子，我们怎么能平白吃人家的东西。”
东方宇轩给他解释：“大娘热情和善，之前我银钱用尽，大娘收留我一晚，我见镇上有恶霸强收保护费，便替他们驱赶了，我后来遣人过来送还旅费，大娘说什么也不收，我只好多叫万花弟子照顾一番。”他停下喝了一口水，才继续道：“大娘老伴几年前去世了，也没有子女，我就想过来帮一下忙，怕大娘不肯接受，就对她说我带个朋友过来体验农家生活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李忘生感叹，复又生气：“那你为何不与我说，还有，那名字！”
东方宇轩弃械投降：“哎哟，我的好掌门，我们几大门派的掌门好说也是薄有虚名的，怎好意思让普通民众知晓万花谷主一副困窘的样子。”他唉声叹气：“所以我只好取了李宇轩这个名头，装作出来游玩的世家子，很机智吧，而且我觉得为你取的方玉这个名字也很衬你。”
衬你个鬼，李忘生无奈扶额。
“面来啦！”大娘端着两份满满当当，附送诸多配菜配肉的面汤过来。
李忘生赶忙从她手里接过：“大娘你辛苦了，你也先坐下休息吧。”
大娘的手艺确实高超，就连平日清修，对饮食没有要求的李忘生都觉得这碗面香气四溢，让人唇齿留香，吃完还想再吃。
再吃是不可能再吃的，两个掌门人都不是饭桶。
酒足饭饱，就该说正事了，东方宇轩问大娘：“大娘，你是不是要开始准备晚上要卖的东西了，我们也来帮你。”
“不急不急，你们才刚来到，还没坐下多久，你们先休息吧，我一个人忙得过来的。”林大娘不让他们帮忙。
他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帮忙的，怎么可能丢下大娘在一旁休息：“我跟阿玉过来就是体验生活的，在一旁休息怎么体验得到嘛。”他扬颚示意李忘生：“阿玉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李忘生点头：“大娘你告诉我们要做些什么，我们来做，你停下来歇会。”
拗不过他们，林大娘把两人带到厨房，给他们指明，“这是发酵好的面团，待会可以擀皮做包子；这边是做馅料的菜，洗好了，还有部分没切碎；灶台上有笼子，捏好形状就可以放进去。”
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，小鸡啄米般点头。
“你们跟我学一下包包子吧，掌握力度就不算难，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机灵得很，肯定很快就学会了。”大娘拿刀从大面团切下一块小的，搓成柱状，然后切开一团团。
“一团就可以包一个包子，先用擀面杖把它擀平，不用太薄，太薄就不够弹性，但也不能太厚，太厚寡淡无味。”大娘熟练地把皮擀得又匀又大：“用勺子舀一团馅料倒进面皮里，然后这样。”大娘手指灵活地给包子打了十几个褶，包子的形状就出来了。
东方宇轩看着频频点头，步骤简单明了，于是也上手抄起一个面团，试图操作。
脑子：我会了！
手：不，你不会！
看着馅料从一边冒出，从小天赋异禀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东方谷主表示还从未遭受过这等挫折。
李忘生看见他的窘况，也试着做了一个，馅料倒是没有漏出来了，就是皮很厚，估计咬一口都见不到菜。
林大娘被两人委屈巴巴的样子逗笑了：“才第一次，已经非常不错，我小时候第一次做的可比你们差远了，也是做久了才熟能生巧罢了，你们多试一下就做得好。”
“大娘，我真怕砸了你的招牌。”
尝试了一下，东方宇轩手上的包子越来越有形状，他天资聪颖，学做包子都比常人快得多。
做了一会儿，他就不甘局限于大娘教他的花样了，手指翻飞把面团弄出了许多灵巧可爱的模样。
李忘生是没有那么多机巧的，但是他踏踏实实按照大娘教的步骤把包子做得整齐又匀称。
李忘生抽空抬眼看东方宇轩，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沾满了面粉，不禁浅笑。东方宇轩顺着他的目光摸上自己的脸，又给自己增添了一点粉印，他不满李忘生嘲笑的样子，伸手也给李忘生抹上了面粉。
这下两个人都是小花猫了。
林大娘看他们边打闹边干活，回忆起以往自己也是这样和夫君嬉笑打闹中过着日子的，不由感叹少年人感情真好。
三个人的功夫总是比一个人要快的，他们把包子需要卖的分量准备好之后，时间还早，又缠着大娘带他们去菜地摘菜，去水塘挑水，还给鸡笼加饲料。
东西准备差不多的时候，来买包子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，精通数算的东方谷主主动揽起收银这份光荣工作，李忘生则是做听取客人要求从蒸笼打包给前台的热力工作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招呼工作的是两位芝兰玉树的白衣少年，前来买包子的人源源不断。有的人帮父母亲买了一份，又帮兄弟姐妹买了一份，之后再帮亲朋好友都买了一份。
纯阳宫清修之地，宫中弟子都清心平静，不会对周围容貌出众的人投以过多的关注，是以李忘生也没被这么多人用热切的眼神看过，但来往女子皆是欣赏的姿态，并无恶念，他就没有真的躲住不出来。
东方宇轩少年在家时就鹤立鸡群，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，如果不看他时不时就过去搂个小腰、用袖子给李忘生擦汗、用扇子给他扇风的话，情绪也不算很大的波动。
李忘生已经对东方宇轩这种显示主权的行为不置一词了，只是不知为何每次他凑过来的时候面前的姑娘们眼神都更加热烈了，还激动地互相拉扯对方的衣袖。
心态上已经步入老年的玉虚子表示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小姑娘。
繁忙的一晚过去，两人回到林大娘准备的房间里安寝，东方宇轩靠在李忘生的大腿上，手指玩弄他倾泻下来的一缕头发：“你看这种平淡安逸的生活好不好，我们以后卸任了，也找个小地方开一家店铺，过着农田野趣的生活。”
李忘生双手力道适中地按揉着东方宇轩的太阳穴，听他描绘以后的生活，勾起一抹浅笑：“好。”
吹熄灯，睡觉前。
李忘生在黑暗中问他：“你今天是不是趁收钱时候悄悄塞额外的银子进箱子里了。”
东方宇轩搭上他的背：“嘘，知道就行了，睡吧。”
